狐狸尾巴。

【祺鑫】 绘色

绘色。



1007TYT出道快乐。



“私を描く”

[回转情诗]

[亓清/短篇/私设如山]







    对于灵魂的皮囊而言,再不通笔法的爱人也是最好的画师。



    艺人是保鲜期很短的职业,想要长盛不衰所要凭靠的大多不止于浅薄的外在,因此艺人转型实在是常事,左右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在出道之初,深度发觉给程以清的定位是“清水美少年”这样听起来很中二的标准。一方面是因为停格画面里他实在越众卓绝的脸,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在移动镜头里他清水一样寡淡而冷情的形象。在简亓帮他解开心结之前,程以清甚至和自己经纪人之间的交流都少得可怜。直至他心中羁绊的一切都告一段落,他才逐渐显现出性格里长久被茧裹着的那一面。



    比起清水,简亓更愿意把那一面的程以清形容成红酒。那是尘封了多年也沉淀了多年的难以捉摸,是带着明媚少年气的冉升朝阳,又像光芒下映照着的飞鸟影,翅羽由晨露点缀,如同闪烁着粼粼的波浪,却在孤寂中不知所往。如果问它的目的地是哪里,它多半会翕动双翼径直远去,只留下足以万年的一眼。而那一眼里包含着的话语是,“想知道吗?追上来。”



    因此简亓也不再拘于公司早年立下的形象基础,转而接受一些帮助程以清脱所谓清水形象的合作。十年如一日固守的生物钟像刻进了脊骨里,简亓例行公事的晨起不必闹钟催促,习惯是最好的叫早蜂鸣器。时针与分针在不经意间变换夹角,八点整是给程以清发送今日行程的时间。早先签下的杂志拍摄占据了今天绝大多数的空闲,至于程以清晚餐的档期——简亓自作主张地打算留给自己。



    临出门前,他再三嘱咐程以清别再穿着拖鞋脸都没洗干净就下楼。程以清立刻以一张透着傻气的表情包作为开头,回复的“知道了”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巨大的感叹号。简亓忍着笑意按灭屏幕,这才驱车接他去摄影棚。



    一路上程以清自顾自打着哈欠刷微博首页,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简亓说话,简亓也只是在开车的间隙偶尔回应。快到摄影棚的时候,程以清忽然把手机举到了简亓面前,也不顾会不会挡住他的视野。画面上是极其泼洒的颜色搭配,出格而高调,像断裂后再拼凑的霓虹,说是浮夸也不为过。简亓抽出视线的几秒空闲从屏幕上掠过去,单字与色块交叠成层,跳脱却又异常和谐。简亓没想到程以清会看杂志的宣传图,或者说,他从来不是一个在拍摄之前会过多关注拍摄内容的人,但这次显然是个例外。



    杂志的宣传图上只有一个字,但是这个字让简亓立刻头皮一麻。这种感觉像是遇到了苦心安排的计划忽然被目标揭穿,目标还插着兜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告诉他“我早就知道你想什么了”的窘境。



    ——“色”。



    杂志拍摄的主题是“色”。



    简亓做事一向瞻前顾后,计划缜密,极少失手。但也许程以清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意外,这也是程以清一直像塔罗牌的背面一样吸引他的原因。简亓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抬肘时腕上昂贵的手表向下落了几寸。他用食指指尖推开程以清的手机,心念电转间已经把接下来要做的事重新捋了个一清二楚,回应时端的是一派波澜不惊。



    “颜色的色,这张宣传图很明显了。以清,想什么呢?”



    “……啊?嗯,没什么。”



    程以清的眼神里是没有半分促狭的澄澈,让简亓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他的画面。可是此情此景,分明与那时候太不相同。如今他面对的是真正的程以清,是蜜糖包裹下的不确定,只有咬下去的那一口才知道是甘甜还是毒药。就像他此刻玻璃珠一样的眼睛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秘辛。但是现在机会还没有到,还不是能咬下那一口蜜糖的时候。简亓做的选择是等待,而他所能选择的也只有等待。不过所幸,他向来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不介意再继续等下去。



    与拍摄方接洽当然是简亓的工作,程以清只需要悠哉游哉地晃到化妆室,然后接受各种人对自己的各种打理,他能帮上最大的忙就是不添乱。几乎铺了满墙的镜子前陈列着形形色色的化妆品,原本很好闻的香气糅杂在一起也变得劣质而廉价,让程以清没来由地有些不耐。不过这样的情绪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就被面前配色大胆前卫的眼影盘攫取了视线,化妆师涂抹在他眼睑上的颜色就是从那里取来。



    化妆师一共在他脸上试了三组妆,最终在遴选一番后敲定了最后一款。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么浓烈的颜色,但是当妆容完成后,程以清抬眼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时,眼角眉梢没来由地浸染了生涩的妩媚,让他不自觉睁大了眼睛。像中世纪妖艳又怪异的诅咒人偶——凑巧他今天穿着荷叶边领口的白衬衫——只消视线再多停留几秒钟,就会受到再难消磨的诅咒,一辈子都无法忘却这只人偶的面孔,被爱情的藤蔓牢牢束缚,却自欺欺人是甜美梦境。



    好像透过自己的脸看到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魂灵,但这魂灵又分明栖息在自己的躯壳里,只是时至今日才被他真正发觉。



    为什么说简亓是深度发觉的王牌经纪人,大概不止于他的沉稳内敛和优越的业务水平。更重要的是,他有真正深度发掘一个人的能力。如果说程以清发现的是他此前从未发现的暗角,那么简亓无疑就是一杆引魂幡,从无数天花乱坠的合作邀请中敏锐地选择了这一则。而那张宣传图,说不好是他出简亓之不意,还是原本就在简亓计划当中。程以清皱了皱眉重新端详起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再思考下去就会绕进死巷,干脆就此打住。



    说是时尚大片,其实布景也只不过是那几张除了颜色之外没有什么不同的幕。不过背景越简单,越是能衬托出以颜色为主旨的拍摄。只是这一身衣服,让程以清实在有些别扭。欧洲贵族的上衣笔直挺括严丝合缝,连纽扣都须得扣到最上面一颗。袖口却在肘间被切断,镶嵌其上色彩斑斓的缎带像极了小丑的表演服装,下半身的灯笼裤只露出半截裤边,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当程以清准备停当走出化妆间的时候,简亓正在和摄影师说着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声“简哥”,如愿以偿地看到简亓回了头。



    简亓的第一眼其实并没有过多地留意到程以清脸上华丽的妆容,只是觉得他这一身行头混搭得怪异却好看。特别是长度还没有覆盖大腿一半的灯笼裤,让简亓想要用一个从未加诸在程以清身上的词来形容他。在目光逡巡而上触及他素来以邻家学长作为招牌的脸时,简亓更进一步加深了这样的想法。



    “人靠衣装”——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话总是有道理的。



    不加妆饰的时候可以是清退如大梦初醒的小荷尖角,从云山雾罩里施然而出的天上谪仙人。然而一旦沾染了凡间的色彩,顷刻间就能化为开至极盛的业火红莲,让人的目光与信念都随他而动。也许这就是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所带来的先天优势,简亓错开视线,挑了挑眉示意程以清到幕前去准备拍摄。毕竟是多年的默契了,程以清只是点了点头就朝他该处的位置走过去。在他路过身边的当口,简亓才压低了声音悄悄在他耳边送上毫不吝惜的夸奖。



    “我眼光很好。”



    你眼光当然很好,程以清想,这油画颜料一样的色彩但凡敢于上脸都很具有挑战性了,更别说看起来还能有模有样的人,绝对少之又少,好巧不巧他程以清就是其中之一。能把这样优越的人选拔出来的眼光,果然简大经纪人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娱乐圈不是白混的。程以清不无自恋地迂回过这样的心绪,抬手把额前刘海往侧边别过去,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简亓就站在摄影师旁边,把手插在裤袋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视线仿佛锁紧在他身上,让他一瞬间产生了转瞬即逝的窒息感。也许这就是气场强大的人在不自觉间带来的压迫性吧。



    不过,出于一个艺人的职业素养,就算是浩克站在旁边,该完成工作的时候也要尽全力去诠释拍摄想要的感觉。摄影师的响指把程以清的遐思迅速拽回正轨,言简意赅地把拍摄的要求向他例明。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风格,克制的性感本来就是高级命题,再加上他并没有经验——是很难办的硬仗,程以清想。



    黛青色的幕前错落堆叠着几个反色系明度各异的箱子,程以清按照摄影师的指导,先尝试的是比较保守的姿势,譬如跨坐在箱子上侧首一流,不过显然并没有得到摄影师的首肯。程以清皱了皱眉,心中霎时升起些迷茫与无措。无论妆容还是服装,追求的风格都是极致的鲜艳与碰撞,而摄影师显然也是以此为主要要求的。对于一个主业是演员的艺人来说,一旦接受到的要求是一种感觉,代入某个角色去贴近会是比较好的适应方法。但是在这一点上,程以清缺在经验不足。没有曾经的角色或者经历给他贴合的机会,体验派演员就是这儿不好。



    动作范例停留在仅供参考的层面,妆容在唇上做了强调处理,再加上一语双关的主题,摄影师给出的概念是,想表达“亲吻的颜色”。亲吻的颜色——把这个词汇放在程以清面前,明明都是认识的字词,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天书奇谭,让从小不以阅读理解见长的他更加不知所云。



    于是,程以清在一番思索后,果断地向摄影师要求了短暂的准备时间。在视线范围之内,简亓正用一种明了一切的目光——也是他最不喜欢的目光看着他。每次简亓这样看他,就好像他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在简亓的掌控之下,宛如洞悉一切的神祗,而程以清就是被俯瞰的对象,令他感到极度不适。所以他在经过简亓身边的时候和他交换了眼神,然后用手指勾着简亓的西装袖扣一路把他拽进了化妆室,还顺手反锁了门。



    体验派演员,大多得有点闯祸的胆量。



    不得不说空调不愧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除了制冷功能还能一定程度上充当声源。冲动行事是程以清的个人标签,后悔也只是三秒之后的事情,悬在墙壁上的空调机运作的声音此刻是化妆室微妙氛围里唯一的背景底噪,让程以清所要面对的压迫有了一点聊胜于无的缓解。这时候和简亓对话也太尴尬了,最好连视线都不要碰到,程以清咬了咬下唇暗中确定了不理会政策。他坐在镜子前,和整齐摆放的瓶瓶罐罐们面面相觑了很久,才从其中挑出一个准备往脸上捯饬。



     “那个是底妆用的……别把它往脸上抹。以清,怎么了?”简亓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让程以清差点把手里的贵价大牌摔在地上,吓得他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桌上。程以清回过头,简亓正站在他身后几步,在化妆室实在逼仄的条件之下,两个人的间隔已经算是保持着安全距离了。他这才稍微自在了点儿,不理会政策被抛在了脑后,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把手臂叠放在椅背上垫下巴。简亓今天穿的是一套标标准准的制式西服,领带也打得很有模有样,是他平时一贯的严谨风格。程以清歪过头,半张脸都贴在手臂上,也不怕妆容晕染开来。



     “我……有点迷茫。简哥,我不知道‘亲吻的颜色’究竟算是什么颜色,这很难表达。”程以清没有过多的纠结,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了。虽然有些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诉诸外界,但是对于工作上的疑惑,他一向不是个喜欢埋在心里的人。简亓在这些事情上比他更专业也更有经验,每次都能在他迷茫的时候,不说指条明路,至少能给予他一定程度的帮助。但是这次简亓连思考的时间都吝啬,直白地作出了“我也不知道”的回答,还搭配了一个眉骨上扬的微笑。



    敷衍,程以清想,简亓绝对是在敷衍。



    这样的思绪还没有来得及在脑海里转过一个弯,令程以清瞠目的意外就发生在下一秒。简亓双手都敛在口袋里,朝程以清走过来的时候,连冷静沉稳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动摇。化妆室空间狭窄,他走到程以清近前只需要寥寥几步就足够,一点准备或反应的机会都不曾留给程以清。他只是走过来,伸手用冰凉的指尖抚上程以清颈侧,拇指抵在下颚骨的棱角处,稍许用些力道就能让程以清把头抬起来。然后他弯下腰,优雅而温柔地——像是小王子亲吻他的玫瑰花。



    如果你要知道一样东西的味道,就要亲口尝一下。同样地,如果要知道一件事物的颜色,那么亲身体验一下,是最好的选择。简亓无可辩驳地是个温柔的猎手,但他终究也是个猎手,当机会一旦到来,就会放弃窥伺,他从来都是一个对自己要做的事情保持绝对自信,且善于抓住时机的人。程以清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简亓只是浅淡地厮磨,一下、又一下地吻过再离开,比起亲吻,更像是唇与唇的触碰。应该拒绝,还是更深入一步,他的脑子里一时间只剩下这两个选项,在进行无声的博弈。




    你喜欢简亓吗?两边的选择项好像都在问程以清这个相同的问题。一切的停格与回溯发生在一瞬间,他想起今天早上在简亓车里听的电台。晨间电台的女主播声音总是朝气十足,像是早上刚升起来的太阳。电台的惯例是每天有一个讨论的主题,今天的是“最想和恋人做的事”,留下了平凡又浪漫的发挥空间。在让简亓看那张海报之前,程以清给电台的公众号回复了一句话。他说,“想和喜欢的人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公司接吻,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嫌弃我生疏和不懂情调。”



    诅咒人偶再妖冶勾人,也挣脱不掉身上束缚的傀儡线,简亓就是程以清的傀儡线。简亓见过他的冷淡疏离,也了解他的乖张不驯,更是陪他一起经历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但他一直站在人偶的身后,从来不曾真正感受过人偶正面令人着魔的魅力。所以现在,程以清想,是时候转过身去了。让傀儡师能够目睹他亲手打造的人偶是怎样的惹人注目,也直白不欺地面对自己的真心。



    程以清抬肘用食指抵住简亓的唇,起身屈腿半跪在椅面上,和简亓保持约莫的同等高度。然后他松开手,转而游弋向下手指拽住简亓的领带结,歪过脑袋学着影视剧里的样子,生涩而莽撞地主动出击。也许简亓是小王子,但程以清不会是玫瑰花。玫瑰花即使知道她的小王子会走,但她仍不愿挽留,她是如此骄傲的一朵花。程以清却选择更加靠近,把他的小王子的领带拽在手里,和他的小王子舌尖抵舌尖,把所有秘密都和他的小王子分享,包括接吻的时候还没有学会闭上眼睛。



    对于感情来说,程以清还是粗略地知道一点简亓那些往事的。和他相比,用“一张白纸”来形容自己完全妥帖合宜。他并不介意把画笔交到简亓的手上,此刻他描摹过的齿龈轮廓就是第一笔色彩。仿佛是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说着,又或者是濒临崩断的理智之弦在说着——“请描绘我。”



    这个吻是青涩而绵长的,质感就像是抚摸毛绒玩偶,需要不少的耐心,花一番心思才能把它完全顺到服帖。简亓虽然表面看起来无所不能,但是在亲密接触这件事上,譬如接吻,比起程以清也没有经验丰富多少。好像不是空间紧凑的化妆室,而是在学校放课后的教室里。风把窗帘吹起来振出轻响,程以清拽着简亓校服的领带,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第一次唇齿相碰,摸索着寻找正确的方法。即便有各种各样的不足,但彼此都知道,未来仍旧可期。还有大把大把的光阴足够挥霍,足够与喜欢的人互相把属于自己的颜色涂满对方生命的画布,直至暮雪白头。



    亲吻是什么颜色的?亲吻是简亓映出他倒影的深褐色眼眸,是指尖划过的银白色领带夹,还有沾染到他唇上的红,是小朋友们绘制一颗心的时候最常用的填充色。



    口红有一小半蹭到了简亓的唇上,看来即便是国际大牌,防脱妆能力也并没有那么优秀。简亓抬头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之后,立刻伸手越过程以清的肩膀,探到桌上抽出一张卸妆巾。刚刚结束这个亲吻的程以清脸颊泛着不自然的微红,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妆的缘故。他的手被简亓牵起来,然后指尖被覆上一张卸妆巾。简亓握着他的手腕顺势攀缘至指根,牵引他为自己拭去因亲吻沾染的口红。程以清低声说了一句并不好听的话,让简亓心情很好地上扬了唇角。而程以清也显然留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在擦干净口红之后,就直接把卸妆巾团成了一团丢进垃圾篓。



    “简亓你……”



    “嘘。”



    简亓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了口红,捏住程以清的脸颊让他抬起头来,拔开口红盖仔仔细细地帮他补妆。按照颜色来看应该是这一支没有错,简亓原本不是一个会化妆的人。他只是按照曾经看到的印象,一点一点地把颜色朝程以清唇上斑驳的部分补上去。而程以清也难得露出乖巧的一面,任由他涂涂抹抹。程以清一天之内知道了简亓的两个缺点,不会接吻,也不会涂口红。他替自己涂口红的感觉,简直就像用蜡笔在铅画纸上涂色。不过没关系,程以清想,无论他画出蓝色的太阳或者闪闪发光的草坪、平直的海浪或者富于棱角的云,简亓都是程以清见过的,最好的画师。



    最后拍摄的结果,当然是大获成功。摄影师在拍摄之余不停感叹着程以清的时尚感,甚至作出了“除了他,同龄人里没有人能驾驭好这样风格”的超高评价。程以清正在卸妆无法回应这句夸奖,反倒是简亓在旁边补上一句,“我对他很有自信。”



    是啊,你怎么会没有自信。程以清妆容尚未卸净的眼睛翻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笑容却浮于面上几乎无法隐藏。他直至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他踩进了简亓计划好的陷阱,还是简亓被他勾进了层层环扣的梦境。梦里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亲吻,以及一个虽然生疏却认认真真作画的画师。他只是坐在那里,留下一个挺拔而温柔的后背,和在地面上安静地叙述悠长往事的影子。水彩还没有干透,空气中沁出的是颜料略有些呛鼻的香气。画师在画布上绘出的,是戴着金色王冠的小王子,和他带着刺与芬芳的玫瑰花。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



    小王子说。



    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END.







后记:

    能够参加这次联文出道贺是我的幸运,和二十三位优秀的写手因为两个少年而团结在一起,创造了这样的回转情诗。

    我一贯笃信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所以必将到来的荣光都是他们应得的。我为他们骄傲,也荣幸能陪他们身披希望。我生来寡言,不太会说话,但是这份欣喜与感动,相信我和诸位都因为两位少年而与有荣焉。

    最后说一句题外话,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画师。否则,我一定要将我在《绘色》里写到的程以清的形象画下来。

    感谢超级辛苦的发起人 @曲岫 ,忙里忙外的 @奥莉奥莉奥 ,还有因为我实在记不住ID而没有艾特的各位写手。顺便也感谢一下应该很想拥有姓名的 @黑椒车厘 

     下一位是 @捕一只月🌙 虽然好像我现在编辑已经晚了。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感谢陪他们走到今天的各位。

陈斥 2018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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